等我单手抡起一只大象...

溜了溜了

【刘萧刘】眼神

*好,我还是自己把它搬过来了QVQ

*刘萧刘无差


相国大人回到家,沐浴更衣后已经很晚了。

萧何躺在床上,肚子有点饿,但是没有胃口,姑且忍受着腹中空空,已经大半个月没有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觉了,牢狱中的床当然不如这张舒服,可是好像也没有什么差别,盖了被子会暖和些。

萧何躺在床上回想今天刘邦对他说了说什么,说他是如同桀纣一般的君王,而萧何是贤相,那时候刘邦握住萧何的手,一副很诚恳的样子。

萧何使劲回想刘邦看他的样子,他的眼神,他的眼神看向了哪里?萧何的目光想要去抓住刘邦的,可刘邦的眼神仿佛穿过了他,看看向一片不知名的地方。

萧何叹了口气,想起在很久很久以前,他也曾抓住过刘季的眼神,或者说是刘季的眼神抓住了他,目光灼灼的,在他的灵魂深处烙下一个印子,再然后任刘季做些什么,他都随他去了。

萧何想起歌里唱的山中的精灵,他觉得刘季也是这样,放浪形骸,无拘无束。

有时候萧何觉得他像是风,轻轻地吹,又可以毁天灭地。不然,就是更缥缈更庞大的存在,被禁锢在一具小小的身体里,郁郁不得脱,但又总能自得其乐。

 

 

刘邦洗完脚躺在床上,今夜无人作陪,随着热水从脚底蒸腾上来的睡意,这会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。

唉,萧何,萧大人。

刘邦发现自己这些年来越来越无法直视萧何的眼睛了,只能看他的眉心,鼻尖,鬓边的头发。一遍遍描摹着岁月在看脸上的刻痕,一根又一根新长的白发,手上的老茧。

他的萧何老了,刘邦想,我也老了,我们都老了。

刘邦想跟自己开个玩笑,说这么多年就一晃而过了,大家都老了。哈哈。刘邦躺在床上干笑了两声,一点也不好笑,他想。

刘邦没办法骗自己日月如梭,因为日子对于他来说过得实在是太漫长了,短短几十年,他却像是经历了沧海桑田,每一天,历史的车轮在他身上滚动,碾得他的骨头嘎吱作响。

合抱之木,生于毫末;九层之台,起于累土。萧何就是,大树和大山。刘邦伸出手瞎比划了几下。

那么大,那么高。

对刘邦来说,权力与责任就像是越来越重的枷锁,少年时期的渴望,一切的可能性都尘埃落定,天命。

天命滋养万物,成就了刘邦,成就了萧何,但是磨去了刘季。

 

 

那年还在关中,刘邦某些日子里会喝很多的酒,醉了也不睡,扯着萧何要闹。

萧何没有办法,只能哄着他,好不容易刘邦才坐下,坐在萧何旁边。

萧何拍拍他背,跟他说该睡了。

刘邦叹口气,不睡。

于是他俩就这么坐着。

萧何没看刘季,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,以为他睡着了。转过头去看,刘邦眼神亮亮的,盯着他看。

萧何也盯回去。

就这么瞪了好一会。

刘季突然大笑着要往后倒。

萧何把他一揽,让他倒自己怀里。

刘季枕着萧何的时候还在笑,仰头看见天上的星星,看见萧何。

刘季想,这就是他的萧何啊,可靠!

萧何也垂下头看他,他还在笑。

笑着笑着醉意困意一起上来了,刘季闭上眼,不多时就打起了呼噜。

 

 

萧何啊萧何啊,刘邦躺在床上轻轻念着,一遍又一遍,怎么我们现在就成这样了呢?

萧何。

萧何这时候从床上起来,走出房门,在院子里坐下。

萧何还记得那些并肩而立的日子,他就站在刘季的身侧,他们的目光都望向远方,远方有什么萧何记不清了,记忆力都是刘季的样子。

刘季的领口常是松垮,有一次一片落叶竟藏匿其中。

萧何问他,你不痒么?

刘季笑笑,随手取了出来,丢去。

是风吹得罢,现在还给它了。

 

 

萧何。

刘邦闭上眼,又念一声。

萧何。

萧何是一座大山,巍峨。

永远屹立不倒。

如果人死后有精魂存在,那萧何一定会化成一座大山,为我永远守护着汉土。

不自觉地,刘邦又想起在沛县的意气风发的萧何,虽然有点闷。

 

 

一阵风吹来,萧何吸了吸鼻子,天亮了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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